章节目录 第1090章 当面谋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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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?!”郑婶子浑身抖动着,使劲儿想坐起来,但周身还是麻木的不得动弹。

    她扯了扯嘴角,说:“她不能!因为她我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行!你快点喊宁娘子过来见我!我总能说服她!”

    若现在毁了协议,那对漂亮的耳坠子将彻底不再属于她;就连她眼下的中风之痛都找不到人追究!

    成山爹揣着手嫌恶的看着她道:“人家宁娘子说了,不愿再见你了!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还在我们家,还代表着我和成山与她谈条件她一概不接受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里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    “郑婶子在家不,我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里正走进屋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小竹篮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竹篮里放了几枚鸡蛋,零零散散的铺在篮子底。

    郑婶子看着里正,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,她死死躺在床上,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脑袋上,想把枕头下的耳坠子压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“郑婶子是这样的,前个儿你不是与隔壁宁娘子签了一个协议嘛,就是她借你家母鸡生蛋孵小鸡,一个月后除了母鸡外再额外还你六只小鸡崽,你还记得不。”

    为了不让郑婶子有否认的机会,里正尽量把当时的场景描述清楚,他接着说:“当时我还让宁娘子取了耳坠子当抵押物,还记得对罢。”

    里正笑着搓搓手:“现在呀宁娘子不想再继续协议了,她要提前把母鸡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郑婶子你也别恼,宁娘子呀特地让我提一篮子鸡蛋过来补偿你,就算是她借用四天母鸡的租金了。”

    他朝外屋指了指:“母鸡我已经给你牵过来,拴在门口了,鸡蛋也给你放着了;那个抵押物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?”

    “我也好及时把它还给宁娘子,然后你俩这协议就算是彻底作废。”

    郑婶子四肢不能动,依旧用脑袋反抗着,她把枕头压得愈发紧,眼里全是不同意。

    里正见她不吭声,扭头问:“那耳坠子放哪里的?”

    “成山爹,你去帮忙拿一下呗。”

    “买卖不错仁义在,宁娘子不愿再继续借母鸡就算了,咱也别强求,省得她把母鸡弄死一两只,你们也得不偿失。”

    郑婶子在心里疯狂大喊:她要的就是赶紧把母鸡弄死!

    不就是三只母鸡吗,她不在乎!她现在只想要耳坠子!

    成山爹听到里正的话踌躇了一会儿,往床头走:“老婆子你也听见了,人家不想跟你做买卖了,里正都发话了,咱就把东西给人家嘛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宁娘子也是有情义的,还给你了一篮鸡蛋呢,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把手伸到枕头下,用力对抗着郑婶子沉重的脑袋,双方好一会儿手部脑部对抗战后,成山爹才把耳坠子拿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敢!你敢拿走试试!”郑婶子眼中都要冒出火了。

    成山爹瞅了她一眼,小声说:“有啥不敢的。”

    “并且为啥咱家就一定得是你与宁娘子做交易,为啥不能是我和成山呢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大度的将耳坠子交换给里正,道:“喏,这是那抵押物,里正你检查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这婆娘真是让你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里正接过耳坠,任务完成一身清,又不自觉的想当老好人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别觉得难为情,宁娘子说了她与你们相处挺好的,也很感念成山夜里把小虎救出来,她只是不想再借母鸡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这般有的没的安抚了几句后里正才揣着耳坠离开郑婶子家。

    等里正前脚刚走,郑婶子瞪着成山爹怒吼:“老不死的!你什么意思?!”

    没了外人,成山爹也不愿再伪装了,他冷哼道:“没啥意思,就是觉得你现在腿伤着不便出门,有些事可以我和成山去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宁娘子是不想与你做交易,但不代表她不想与我做……”

    “爹!”成山爹正说着,门口成山不耐的声音响起,“与她说这么多作甚?”

    “并且你怎么还把她放家里?要想让她不与我们一家至少得丢出去罢。”

    郑婶子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,自己的丈夫。

    成山爹看看成山又扭头看了一眼郑婶子,整张脸皱了起来:“也是,人家好像明确说了,得让她不与我们是一家子,才愿意与我们交易。”

    “那行吧,就直接把她丢出去。”

    成山问:“丢哪儿?后山?”

    “啧,院门口就行。”成山爹似乎良心发现,说,“她现在腿脚不便,扔后山去被野狼吃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好歹是你娘,总不能让她死无全尸罢。”

    成山皱眉:“可若丢在院子里咱管她吃喝不?外边过往的乡亲看到了怎么办?你也知道的我娘那张嘴能说的很,她躺院子里叭叭都能把全村人招来。”

    成山爹吧嗒抽了几口旱烟,而后把烟杆子在地上磕了磕,像是轻描淡写:“那就把她弄成哑巴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都只能躺床上了,留一张嘴也烦人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乡亲们说啥就让他们说,不是我们不顾,而是我们爷俩都没吃的,管不了她的。”

    父子两人就这样在郑婶子面前毫不避讳的讨论着处理她的方法,压根不在乎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和越来越沙哑的哭声。

    很快,郑婶子就被成山爷俩放到了院子门口,她的舌头已经被成山割掉了,一张嘴就一口献血,除了巴巴的声音外再说不出其他。

    先是邻里间的婆子看到了郑婶子,她好奇走过去看了看,只见郑婶子裹着一张破单子,仰面躺在地上,脸上除了血便是泪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咋了?”

    郑婶子祈求的看着对方,在用眼睛喊‘救命’。

    门口成山爹吆喝道:“她瘫了动弹不了了,咱家管不起她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是大大实话,回乡避难的特殊时期,任何一个家里都负担不起一个病人。

    邻居婆子怜悯的看着郑婶子道:“别看我,我也管不起你,咱家你是知道的,一颗米恨不得吃三天,哪里管得起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她急忙离开,以免心里再泛滥起同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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